第十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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護候府的晚飯——居然只是各種菜葉子？
虞素寒很崩潰說好的做了好吃的呢怎麽端上來一看，各種水煮青菜白灼青菜，一丟丟油腥都沒有。
太可憐了。
她晚飯都沒吃飽就回去了，這會有人帶路便把護候府都走一遍，算是徹底知道路了當然剛剛吃的那點菜葉子也都消化掉了。
入夜溫涼，月朗星稀。
躺在松軟床榻上的虞某人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幾個來回還是睡不著，主要是餓的睡不著。
那點菜葉子塞牙縫都不夠，可是據她所了解護候府頓頓都是素，就算現在去廚房也沒有肉吃。
"嗖-嗖-"空中突兀的傳來兩聲石子擊打窗紙的聲音。
虞素寒起身開窗一看，居然是季臨筱哎。
她蹲在在一顆榕樹上，對著虞素寒比了個噓的手勢，指指外面又比劃一下對方的衣服，做了個走的動作。
虞素寒看懂了，這廝是要帶她出去，讓她趕快換好衣服。正好她餓了三下五除二的換了衣服束了發。
縱身一躍，再度被季臨筱攬腰提起有驚無險的飛了出去。
直到走在人聲喧鬧的大街上，虞素寒才徹底覺過味來。
以前長安是有宵禁的，夜晚從來沒有這麽熱鬧。
夜晚的皇城燈火燦爛，那是不同於白日的另一種風貌。大街小巷盡是人流湧動，夜晚擺攤的小商販尤其多，大多數商鋪都關門了只有擺攤的了。
虞素寒出來時就說了好多遍她餓了，季臨曉一把人帶出來就直奔夜宵攤子了。二人走走停停終於在一家餛飩攤處停下。
餛飩的肉香從鍋裏溢出來，饞的虞素寒都要流哈喇子了，當即拍板就在吃了。
二人各點了一碗餛飩都是鮮蝦肉陷的，沒一會就呈上來了。
十多個圓滾滾白嫩嫩的小餛飩拱在奶白的湯汁裏，用青花瓷碗呈上來，湯汁裏有兩滴金黃的香油，還灑了一點翠綠的蔥花，聞起來肉香四溢。
虞素寒食辣，向店家討了辣椒油，放了一些在碗裏，紅紅白白一片聞起來更香了，當然這只是虞素寒的個人想法。
“你吃的下？”季臨筱看著又紅又白的湯汁，抽了下嘴角。
虞素寒挑眉，“這有什麽吃不下的？”
季臨筱幹巴巴道，“這湯…又紅又白活像人的腦漿子……”
虞素寒:“……”
她現在想把季臨曉的腦漿子打出來！這麽說讓人怎麽吃的下嘛，別說越看還真是越像腦漿子。
“閉嘴吃你的！”虞素寒心裏膈應，面上卻擺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，自己作的鍋在惡心也得吃下去。
剛吃下去兩口，就聽隔壁桌"噗嗤哈哈哈"傳來兩聲笑，虞素寒尋聲望去見一“男子”背對她而坐。
顯然察覺到她的視線了，“男子”轉過身，虞素寒發誓從大魏到屠鴻大陸她都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。
面容清朗，長眉俊目，讓她想起一句詩句"積石如玉，列松如翠，郎艷獨絕，世無其二。"眉宇間更是英氣逼人，一身舒朗灑闊的白衣帶著股溫潤瀟灑的勁。
就是胸有點大，只要仔細，都能看得出來是女扮男裝。
“姑娘方才我不是有意要笑的。”她聲音格外的好聽，磁性又溫柔，如玉石相擊清冽又幹凈。
虞素寒回神，彎眸一笑，“無妨。相逢即是緣過來一起坐？”
她與同伴一起做過來，笑言，“好啊。我名雲寄青還未請教姑娘？”
“虞素寒。”她指了下旁邊只顧著吃東西的人道，“我朋友季臨筱。”
“哇——她就是季臨曉啊。”說話的是和雲寄青一起過來的男人。
著黑衣佩黑劍，面若好女形妍昳麗。
季臨筱擡頭，微不可查挑下眉，露出個飛揚笑意，“這位是？”
黑衣男人抱拳一禮，“在下——縉下枕崖。”
“噢……”這一聲過於的意味深長。
惹來虞素寒疑惑的一眼。季臨筱極其輕微的對她搖搖頭，沒說話只是笑笑。
氣氛有那麽一瞬的沈默尷尬。
好在雲寄青出聲轉了話題，“方才聽大人說這紅紅白白想極了腦漿，還有些不信，這會一看卻不得不信。”
她看著虞素寒的餛飩笑呵呵的打趣。
虞素寒也佯裝惱怒的懟回去，氣氛是活躍起來了，幾個人邊吃邊聊時間過得也挺快的。
“時間不早了妹妹~”季臨筱先開口打斷話題，她怕在不把人送回護候府虞家那倆人過來找她拼命。
虞素寒瞄了眼天邊，“的確不早了，雲兄、縉下兄，咱們下次再聚，今兒晚了我也該回家。”
二人都道了句下次再聚，四人分別，虞素寒他們往東，雲寄青他們往西，越走越遠直至連背影都看不見。
二人回去的路上。
虞素寒還是沒忍住，問她，“那個縉下枕崖是什麽人？我怎麽覺得你和他不太對付？”
季臨筱哼一聲，特嫌棄道，“縉下氏是上一代皇族，我們家是居野氏開國元勳，你覺得對付得了嘛。”
“縉下氏，居野氏，照理來說人皇陛下不能容得縉下氏還有活人？”虞素寒頓了下，“那這個縉下枕崖？”
季臨筱很不屑，說話帶了分惡狠狠的感覺，“他母親是縉下氏最後的公主，父親是縉下氏最後的人皇，他也正因如此才被居野氏開國人皇留了一命。”
“……”屠鴻大陸再一次刷新了虞素寒三觀認知。
一個是最後的公主一個是最後的人皇這不是亂_倫嘛。
看她表情扭曲，季臨筱便知她這是誤會了，好心解釋道，“縉下氏最後的公主是居野氏另一位開國元勳。居野氏本為臣下不知什麽原因突然叛變，居野氏當時有個手腕非常厲害的女人被縉下氏加封了公主。故而才有了之後的居野氏成功篡位，以及縉下枕崖。”
虞素寒道，“如此說來縉下枕崖不止有縉下氏的血脈更有居野氏的血脈，故而才被留下一條命，那麽那位公主呢？”
“聽說是被賜了五馬分屍。”季臨曉咂咂嘴，“也挺可惜的，明明一輩子都在為居野氏謀劃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。”
“我父親總說這就是帝王家。我就不明白了帝王家不是家嗎？血親嫡妹都逃不過一死，他們怎麽不幹脆把縉下枕崖也賜死呢更省事。”
虞素寒笑了下，的確這就是帝王家。
她見過比這還要骯臟的帝王家。
大魏明陽帝登基時改國號元盛，那時候老皇帝還沒死呢被他困在地宮裏活生生折磨了三天三夜，才徹底斷了氣，據說老皇帝被親兒子折磨的都不成人形了。
而和明陽帝爭奪皇位的那幾個兄弟，下場更是一個比一個慘，曾經不支持他的朝臣更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。
明陽帝能在奪嫡中殺出一條血路靠的就是那股不要命的狠勁，偏偏就是這麽個殺伐果決、心狠手辣的帝王。
硬生生栽在了虞素妍這灘溫軟春水中，以至於他們姐妹裏應外合把持朝政七八年之久。
雖說最後他們失敗了，可是他們畢竟是贏過的。
“好啦，你到家了。”季臨曉把人安安全全的送回到閨房，看著沒什麽事這才回去。
虞素寒吃飽喝足，自然能睡得著。
可是人才躺下，就聽見有人敲門說是宮裏來了聖旨，護候府上下都得去接旨，虞素寒無奈又起來套上衣裳就去了大廳。
到了前廳就看見哈欠連天的虞輕茚以及面色不佳的虞君瀾，還有看起來穿戴整齊的護候夫婦。
讓虞素寒意外的是，過來宣旨的公公居然是江湛。
她還以為這人出不來了呢，真沒想到啊。
江湛顯然也看到她了，第一眼還是瞄的她頭頂，只見字是嫩黃色"好奇"以及草綠色的"好玩"。
是好奇他為什麽還活著？好玩則是覺得他能出來好玩？
江湛面容淺淡，展開聖旨，“守獸承運天地昭曰:西郡以北山洪崩塌，洪水肆虐賑災銀款已齊，命護候府世子為巡查使臣主導西郡賑災全部事宜。欽此。”
虞君瀾皺眉，“臣下接旨。”
這不是個好活，至少虞家父子二人是這麽想的，西郡山洪若是處理好了那自然是大功一件，若是處理不好那就是整個護候府軍譽問題，可大可小。
況且從皇城到西郡，大大小小的官員層層疊疊的裙帶關系，這些對於心高氣傲的虞君瀾來說都比較覆雜。
護候一時之間也拿不準人皇的心思。
虞君瀾雖說也是知道其中道理，不情願中也有那麽一絲躍躍欲試。
江湛道，“咱家聖旨已傳，即可就請世子大人直接去軍務處啟程。”
虞君瀾道，“臣下知道，勞煩公公走一趟了。”說著給人塞了銀子。
江湛沒收，淡淡一笑，“這是咱家分內之事。”繼而轉向虞素寒道，“姑娘可否出來一敘？”
虞素寒挑眉一笑，“好哇。”
二人不顧其他人詫異的面容。從前廳出去於西側一角落站定。
江湛笑瞇瞇道，“不知，咱家什麽時候多了個護候千金的朋友。”
江湛說話時是笑的，眼底卻滿是寒冰，同時也不忘去瞄虞素寒的頭頂。
只見這會她頭頂的字多了燦金色的"逗弄調戲"。
驚的江湛一下子沒維持住面容。
虞素寒淺笑，手指緩慢的劃過對方的衣領道，“怎麽？江公公不承認素素是你的朋友？”
“這可真叫素素傷心…我以為我們之間起碼算的上一句"朋友"。”
江湛後退一步，泰然道，“的確算的上一句朋友，畢竟姑娘還給過咱家"好心"的建議呢。”
“咱家這次也是過來道謝的，不管如何留住一條命怎麽都是好的。咱家不得不讚一句姑娘好手段。”
虞素寒波瀾不驚，像是聽不懂一樣，眨眨眼笑得燦爛，“說謝不就太客氣了嘛，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客氣。”
二人你來我往，唇槍舌戰，頗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，偏偏面上都還是一副明朗笑容。
“咱家最後一個問題，姑娘如何知道我不是男人？”
虞素寒輕笑道:“猜得啊。”
江湛道，“如此啊。那咱倆先告退了，陛下還等著咱家回去覆命呢。”
虞素寒扶了扶身，“江公公慢走，天黑路滑……您可--小心著。”
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說的就是江湛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謝謝支持
鞠躬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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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溫涼，月朗星稀。
躺在松軟床榻上的虞某人跟烙餅似的翻來覆去幾個來回還是睡不著，主要是餓的睡不著。
那點菜葉子塞牙縫都不夠，可是據她所了解護候府頓頓都是素，就算現在去廚房也沒有肉吃。
"嗖-嗖-"空中突兀的傳來兩聲石子擊打窗紙的聲音。
虞素寒起身開窗一看，居然是季臨筱哎。
她蹲在在一顆榕樹上，對著虞素寒比了個噓的手勢，指指外面又比劃一下對方的衣服，做了個走的動作。
虞素寒看懂了，這廝是要帶她出去，讓她趕快換好衣服。正好她餓了三下五除二的換了衣服束了發。
縱身一躍，再度被季臨筱攬腰提起有驚無險的飛了出去。
直到走在人聲喧鬧的大街上，虞素寒才徹底覺過味來。
以前長安是有宵禁的，夜晚從來沒有這麽熱鬧。
夜晚的皇城燈火燦爛，那是不同於白日的另一種風貌。大街小巷盡是人流湧動，夜晚擺攤的小商販尤其多，大多數商鋪都關門了只有擺攤的了。
虞素寒出來時就說了好多遍她餓了，季臨曉一把人帶出來就直奔夜宵攤子了。二人走走停停終於在一家餛飩攤處停下。
餛飩的肉香從鍋裏溢出來，饞的虞素寒都要流哈喇子了，當即拍板就在吃了。
二人各點了一碗餛飩都是鮮蝦肉陷的，沒一會就呈上來了。
十多個圓滾滾白嫩嫩的小餛飩拱在奶白的湯汁裏，用青花瓷碗呈上來，湯汁裏有兩滴金黃的香油，還灑了一點翠綠的蔥花，聞起來肉香四溢。
虞素寒食辣，向店家討了辣椒油，放了一些在碗裏，紅紅白白一片聞起來更香了，當然這只是虞素寒的個人想法。
“你吃的下？”季臨筱看著又紅又白的湯汁，抽了下嘴角。
虞素寒挑眉，“這有什麽吃不下的？”
季臨筱幹巴巴道，“這湯…又紅又白活像人的腦漿子……”
虞素寒:“……”
她現在想把季臨曉的腦漿子打出來！這麽說讓人怎麽吃的下嘛，別說越看還真是越像腦漿子。
“閉嘴吃你的！”虞素寒心裏膈應，面上卻擺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，自己作的鍋在惡心也得吃下去。
剛吃下去兩口，就聽隔壁桌"噗嗤哈哈哈"傳來兩聲笑，虞素寒尋聲望去見一“男子”背對她而坐。
顯然察覺到她的視線了，“男子”轉過身，虞素寒發誓從大魏到屠鴻大陸她都沒見過這麽好看的男人。
面容清朗，長眉俊目，讓她想起一句詩句"積石如玉，列松如翠，郎艷獨絕，世無其二。"眉宇間更是英氣逼人，一身舒朗灑闊的白衣帶著股溫潤瀟灑的勁。
就是胸有點大，只要仔細，都能看得出來是女扮男裝。
“姑娘方才我不是有意要笑的。”她聲音格外的好聽，磁性又溫柔，如玉石相擊清冽又幹凈。
虞素寒回神，彎眸一笑，“無妨。相逢即是緣過來一起坐？”
她與同伴一起做過來，笑言，“好啊。我名雲寄青還未請教姑娘？”
“虞素寒。”她指了下旁邊只顧著吃東西的人道，“我朋友季臨筱。”
“哇——她就是季臨曉啊。”說話的是和雲寄青一起過來的男人。
著黑衣佩黑劍，面若好女形妍昳麗。
季臨筱擡頭，微不可查挑下眉，露出個飛揚笑意，“這位是？”
黑衣男人抱拳一禮，“在下——縉下枕崖。”
“噢……”這一聲過於的意味深長。
惹來虞素寒疑惑的一眼。季臨筱極其輕微的對她搖搖頭，沒說話只是笑笑。
氣氛有那麽一瞬的沈默尷尬。
好在雲寄青出聲轉了話題，“方才聽大人說這紅紅白白想極了腦漿，還有些不信，這會一看卻不得不信。”
她看著虞素寒的餛飩笑呵呵的打趣。
虞素寒也佯裝惱怒的懟回去，氣氛是活躍起來了，幾個人邊吃邊聊時間過得也挺快的。
“時間不早了妹妹~”季臨筱先開口打斷話題，她怕在不把人送回護候府虞家那倆人過來找她拼命。
虞素寒瞄了眼天邊，“的確不早了，雲兄、縉下兄，咱們下次再聚，今兒晚了我也該回家。”
二人都道了句下次再聚，四人分別，虞素寒他們往東，雲寄青他們往西，越走越遠直至連背影都看不見。
二人回去的路上。
虞素寒還是沒忍住，問她，“那個縉下枕崖是什麽人？我怎麽覺得你和他不太對付？”
季臨筱哼一聲，特嫌棄道，“縉下氏是上一代皇族，我們家是居野氏開國元勳，你覺得對付得了嘛。”
“縉下氏，居野氏，照理來說人皇陛下不能容得縉下氏還有活人？”虞素寒頓了下，“那這個縉下枕崖？”
季臨筱很不屑，說話帶了分惡狠狠的感覺，“他母親是縉下氏最後的公主，父親是縉下氏最後的人皇，他也正因如此才被居野氏開國人皇留了一命。”
“……”屠鴻大陸再一次刷新了虞素寒三觀認知。
一個是最後的公主一個是最後的人皇這不是亂_倫嘛。
看她表情扭曲，季臨筱便知她這是誤會了，好心解釋道，“縉下氏最後的公主是居野氏另一位開國元勳。居野氏本為臣下不知什麽原因突然叛變，居野氏當時有個手腕非常厲害的女人被縉下氏加封了公主。故而才有了之後的居野氏成功篡位，以及縉下枕崖。”
虞素寒道，“如此說來縉下枕崖不止有縉下氏的血脈更有居野氏的血脈，故而才被留下一條命，那麽那位公主呢？”
“聽說是被賜了五馬分屍。”季臨曉咂咂嘴，“也挺可惜的，明明一輩子都在為居野氏謀劃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。”
“我父親總說這就是帝王家。我就不明白了帝王家不是家嗎？血親嫡妹都逃不過一死，他們怎麽不幹脆把縉下枕崖也賜死呢更省事。”
虞素寒笑了下，的確這就是帝王家。
她見過比這還要骯臟的帝王家。
大魏明陽帝登基時改國號元盛，那時候老皇帝還沒死呢被他困在地宮裏活生生折磨了三天三夜，才徹底斷了氣，據說老皇帝被親兒子折磨的都不成人形了。
而和明陽帝爭奪皇位的那幾個兄弟，下場更是一個比一個慘，曾經不支持他的朝臣更是滿門抄斬株連九族。
明陽帝能在奪嫡中殺出一條血路靠的就是那股不要命的狠勁，偏偏就是這麽個殺伐果決、心狠手辣的帝王。
硬生生栽在了虞素妍這灘溫軟春水中，以至於他們姐妹裏應外合把持朝政七八年之久。
雖說最後他們失敗了，可是他們畢竟是贏過的。
“好啦，你到家了。”季臨曉把人安安全全的送回到閨房，看著沒什麽事這才回去。
虞素寒吃飽喝足，自然能睡得著。
可是人才躺下，就聽見有人敲門說是宮裏來了聖旨，護候府上下都得去接旨，虞素寒無奈又起來套上衣裳就去了大廳。
到了前廳就看見哈欠連天的虞輕茚以及面色不佳的虞君瀾，還有看起來穿戴整齊的護候夫婦。
讓虞素寒意外的是，過來宣旨的公公居然是江湛。
她還以為這人出不來了呢，真沒想到啊。
江湛顯然也看到她了，第一眼還是瞄的她頭頂，只見字是嫩黃色"好奇"以及草綠色的"好玩"。
是好奇他為什麽還活著？好玩則是覺得他能出來好玩？
江湛面容淺淡，展開聖旨，“守獸承運天地昭曰:西郡以北山洪崩塌，洪水肆虐賑災銀款已齊，命護候府世子為巡查使臣主導西郡賑災全部事宜。欽此。”
虞君瀾皺眉，“臣下接旨。”
這不是個好活，至少虞家父子二人是這麽想的，西郡山洪若是處理好了那自然是大功一件，若是處理不好那就是整個護候府軍譽問題，可大可小。
況且從皇城到西郡，大大小小的官員層層疊疊的裙帶關系，這些對於心高氣傲的虞君瀾來說都比較覆雜。
護候一時之間也拿不準人皇的心思。
虞君瀾雖說也是知道其中道理，不情願中也有那麽一絲躍躍欲試。
江湛道，“咱家聖旨已傳，即可就請世子大人直接去軍務處啟程。”
虞君瀾道，“臣下知道，勞煩公公走一趟了。”說著給人塞了銀子。
江湛沒收，淡淡一笑，“這是咱家分內之事。”繼而轉向虞素寒道，“姑娘可否出來一敘？”
虞素寒挑眉一笑，“好哇。”
二人不顧其他人詫異的面容。從前廳出去於西側一角落站定。
江湛笑瞇瞇道，“不知，咱家什麽時候多了個護候千金的朋友。”
江湛說話時是笑的，眼底卻滿是寒冰，同時也不忘去瞄虞素寒的頭頂。
只見這會她頭頂的字多了燦金色的"逗弄調戲"。
驚的江湛一下子沒維持住面容。
虞素寒淺笑，手指緩慢的劃過對方的衣領道，“怎麽？江公公不承認素素是你的朋友？”
“這可真叫素素傷心…我以為我們之間起碼算的上一句"朋友"。”
江湛後退一步，泰然道，“的確算的上一句朋友，畢竟姑娘還給過咱家"好心"的建議呢。”
“咱家這次也是過來道謝的，不管如何留住一條命怎麽都是好的。咱家不得不讚一句姑娘好手段。”
虞素寒波瀾不驚，像是聽不懂一樣，眨眨眼笑得燦爛，“說謝不就太客氣了嘛，你我之間無需這般客氣。”
二人你來我往，唇槍舌戰，頗有幾分針鋒相對的意味，偏偏面上都還是一副明朗笑容。
“咱家最後一個問題，姑娘如何知道我不是男人？”
虞素寒輕笑道:“猜得啊。”
江湛道，“如此啊。那咱倆先告退了，陛下還等著咱家回去覆命呢。”
虞素寒扶了扶身，“江公公慢走，天黑路滑……您可--小心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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